林渊

常年失踪人口。高考备考中。全职黄少天王杰希喻文州相关所有 庙药好啊庙药好。小英雄基本博爱,原耽偶尔晃晃,默读杀破狼女孩。淡圈,偶尔诈尸。

【王喻王】朦胧(三)

今日第二更,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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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喻文州抵达时,王杰希已十分虚弱几乎无法外出走动了。但值得庆幸的是王杰希还活着,还能够与人交谈。

“喻大夫稍等,待我先去禀报荣王。”

喻文州点头,打量起这院中的花花草草来。这荣王,倒是有些情致,还会养花。

那人很快就出来了,对着喻文州行了一礼,说:“大夫里边请。”

喻文州入内,屋内的摆设十分简单,全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溢满富贵之态。室内仅有一桌一椅,往里走去就只有简单的寝具,除此之外再无其他。

而荣王正半靠着坐在床榻上。

喻文州看见荣王的第一眼就定在了原地。

“好久不见。”王杰希如是说到。

“好久不见。”喻文州缓了缓神,他倒是没曾想过王杰希就会是那荣王。

“走近点来歇坐一会吧,一路舟车劳顿,想必你也累了。”

“我听闻荣王寻神医,”喻文州没动,“还以为是别人,没多在意,没想到竟是你。”

王杰希低低地笑着:“怎么,难不成你是神医吗?”

喻文州沉吟,许久之后开口:“我不是。”

“那就不要担心这个了,”王杰希拍拍自己的床沿,“来坐,许久不见,你倒是一点都没变。”

喻文州上前靠近他坐下了,纤细的指轻轻搭上他的腕把了把脉,说:“这毒太磨人,我给你几个方子,煎药服了许会好受些。”

“倒是多谢喻大夫了。”

“别这样喊我,还是喊我文州吧。”

“好。文州。”王杰希一直是笑的,若是旁人见了估计得惊诧好久了,在荣王府的王杰希,除了面对母亲的时候会有微笑,其他时候都十分冰冷高傲,让人不敢靠近。

“许久不曾听你抚琴,可否在此为我弹奏一曲?”

“好,遵荣王命。”

仆人抬来筝,放在王杰希对面,喻文州上前,把方子写好转交给仆人,仔细吩咐他后坐在筝前,抬手触上弦,缓缓的揉着。曲声悠扬,使人有就此桃花酿酒,闲云野鹤,明月为伴之意。

喻文州的方子渐渐起了效用,王杰希慢慢的恢复了精神,偶尔也能去院里舞舞刀剑,闲时会坐在亭中听着喻文州的琴声。

刺杀一案慢慢有了眉头,行刺人也很快被捕获,被行以极刑,凌迟至死。

太医时来看诊,惊异于王杰希身体为何会渐渐好转。

而喻文州终究只愿漂泊世间,不愿被着高大的院墙束缚。

“你要离开了。”王杰希背着手站在庭院中。

喻文州不语。

“我明白你不属于这里。”

“但,我担心你独身一人在外,如若你遇险,会无人救济。”

“无妨,我虽不似你们习武之人有一身本领,但却能够自保,你无须忧虑。”

“文州,你就是那神医吧。”

“这都是世人的说法而已,我只是一介行医人罢了。”喻文州垂眼。

“但若你喜欢,也可认为我就是那神医。”

“无碍,你终究要走的,你不爱那些虚名。”王杰希从另一条路离开了这里,渐行渐远,而声音依然清晰,“离去之时,可不来向我道别。”

你终究是那林间自由的鸟,而我只能被囚禁在这院墙中。你我本不是同路人,相见,本就是你我的缘分,缘分已尽,再难相见。

喻文州是在第二天清晨时离开的,王杰希坐在王府最高的屋顶上,美酒相伴,彻夜未眠。望着从王府后门渐渐远去的马车,他只能叹息。

罢了罢了,我只能是荣王,享尽荣华富贵却唯独享受不了自由。

这天早朝,皇帝下旨,将静远公主许配给荣王王杰希,随嫁财物金银珠宝无数,择吉时完婚。

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每一个角落里,也传进了喻文州的耳朵里,而他一如既往,只是那琴声中,多了一丝怅惘。
喻文州离开了那个小镇,开始了流浪生活,到了一处便救一处人,得些钱财以维持生活。

他救了一个小乞丐,生的俊俏,却不似女儿家娇俏,眉宇间有一股英气,看人总是很戒备,总会让喻文州想起当初被他救下的喻文州。偶尔,那小乞丐也会对着喻文州微笑,像极了微笑时的喻文州。

喻文州问他:“你愿意学医吗。”

他答:“愿意。”

他后退两步,跪在地上,叩拜三次,对喻文州说:“师傅在上,受徒弟三拜。”

王杰希和静远公主的婚礼按照皇帝的旨意举行了,婚礼当天,皇帝龙颜大悦,大赦天下。

不久后,荣王妃有害喜之象,全府上下都洋溢着欢喜,而王杰希依然如旧,笑颜寥寥,总是独来独往,对着荣王妃也少有情绪变化,两人相敬如宾,是世人羡慕的英雄佳人。

荣王妃总是会问王杰希:为何王爷总是画一张一模一样的画,那画上的人又是谁?

王杰希时常独自一人缓步走过庭院,回到书房,执笔作画,画上是一个狭小的庭院,院中有一棵桂树,树下坐着一人,那人青丝以木簪轻拢,碎发散于额前,身着一袭白衣,垂眼抚琴。

王杰希的暗探有时会传来消息,说是神医在何处出现,救了多少人,何时离去,去向何方,随行有谁,生活如何。

得知这些,王杰希心想他若平安,他便安心了。

却不知此神医早已非彼神医。

喻文州将毕生所学全部授予那小乞丐,并为他起名王辰,王辰有一幼妹,喻文州唤她星儿,两人的名字取自星辰之意,烁烁星辰,总使他想起那个身处高墙之内的人。

就在王辰勉强能够出师不久后,星儿不慎误食极毒之物,唯换血能救她一命。喻文州为救她,于一夜里趁王辰睡下时为星儿换血,以己命换星儿之命,留遗书于王辰:从此以后,你便是神医,以神医之名行医天下,不求救苍生,只为完己愿。

喻文州早就知道王杰希会探听他的消息,便以神医之名行天下,如今让王辰也这般做,了了王杰希一桩愿。

神医人死而名犹存,故人不曾得知他已去,只听得神医之名仍在天下,便已安心。

垂暮将死之际,王杰希想起了当年的神医喻文州,心心念念盼望能够再见神医一面,但当见到神医之时,却只听年至中年的王辰说道神医喻文州已逝世数十年。

王杰希轻叹,终不是同路人,相逢何必曾相识。
文州,愿我去往黄泉路上,能看见你仍在原地,不曾离去。

眼角的泪蓄着,生前不曾落下。却在全身都已经凉透了的时候,悄然滑落…

————Fin.——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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